随着今日头条旗下的头条问答正式更名悟空问答，并成为一个独立APP，关于其挖角知乎300“大V”的消息也尘埃落定。这是一场关于知识跟钱走，还是钱跟知识走的角力。

道不同

除了在知乎身上薅羊毛，今日头条无路可走。或者说无捷径可走。

毕竟，今日头条真的想走知乎的路，让知乎无路可走吗？看起来并不是。虽同为内容生产者，但知乎和今日头条显然拥有不同的定位和受众群体，即便是采取了相同的模式，也难以讨好对方阵营的粉丝。虽然近年来“知乎精英”这个词越来越偏向贬义，其特有的以小众著称，装腔作势的强调让网友渐渐感到厌烦，但不可否认的是，知乎的根基仍然在于此。

打开知乎的热门推荐，大众情感、生活、娱乐类的话题占比很少，更多的是类似“如何评价电影《敦刻尔克》？”“国内正在发生哪些鲜有人关注的重大变革？”“液压系统对飞机有多重要？”这些或文艺、或学术、或极度垂直地问答，总体而言就是“高大上”，让大部分普通人望而却步的专业话题在知乎这里才是核心。

反观悟空问答的内容结构，显然更接地气一些。新金融观察记者打开悟空问答，推荐一栏第一条的问题是“范冰冰和刘晓庆卸了妆都长什么样？”而其后的热门推荐大部分带有明显的“八卦色彩”，比如“从一张图能看出杨振宁和翁帆婚姻状态吗？”“什么是通房丫头？”

“有人说卧室床头不能朝向西，有科学依据吗？”需要强调的是，一位经常使用今日头条的用户对新金融观察记者表示：“今日头条的后台算法很可能是根据用户此前浏览记录相匹配的，所以其推荐阅读的文章往往是与此前浏览过的内容相关的，所以不能代表平台的整体‘风向’。”而这一猜测也得到多位用户的认可。所以上述推荐结果是在首次安装知乎和今日头条的移动设备上选取的，基本可以排除偏好推荐的可能性。

那么结论显而易见，知乎的内容更偏向小众、专业，而悟空问答的内容更偏向大众、世俗。这二者当然没有孰高孰低之分，只不过同在搭建社区问答这一架构之上，知乎和悟空问答显然道不同。

所以，在与自己风格完全不相同的对手身上挖墙脚，今日头条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场流量的生意。问答社区能带来特有的树状结构能带来更多的流量，而这正是目前今日头条为完成其巨额广告营收目标所急需的。“从流量角度考虑，挖角没错，你不能让一个平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再哼哧哼哧再造一个知乎，太不现实了。”此前的评论这样说道。

知乎的原罪

知乎仿佛根本没有把这次风波放在眼里。

首先，根据媒体曝出的今日头条与知乎“大V”们的签约合同显示：“协议有效期间内，乙方不能自行且不得转授权任何第三方将本协议下之乙方内容授权给与甲方存在竞争关系的单位，包括‘知乎’、‘百度知道’、‘果壳’、‘简书’、‘腾讯新闻’、‘天天快报’、‘网易新闻’、‘新浪新闻’、‘搜狐新闻’、‘一点资讯’及其运营主体。”显然，此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挖墙脚，而是请对手的生力军来“兼职”，对于“兼职”期间产生的内容保留排他性。

所以，知乎才能如此淡定，毕竟人没走就是好的。继而其才能有底气地安慰用户道：“有价值的知识分享，是无法简单粗暴地用批量生产的方式实现的，也无法批量计价。但是好的内容和优秀的内容生产者，一定能在知乎平台上获得好的回报。”

字里行间，知乎也并未回避自身痛点——回报。

这才是造成知乎多次被挖墙脚，岌岌可危之由。当其他平台真金白银地补贴大V们，知乎能给这些元老们带来等价的回报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变现难或许才是知乎的原罪。

遥想分答横空出世之时，其推出了“这些年你关注的知乎大V们”专辑，从那时起，知乎就难逃被挖墙脚的命运。为与之抗衡，当时的知乎推出了与分答类似的值乎付费问答，不了了之。随后为了不在该领域落后，其推出了又一付费产品知乎live，其在此次的官方回复中声称“知乎live讲者超过2000人，讲者平均时薪过万。”

新金融观察记者此前也购买过一期课程，活动形式为主讲人通过类似微信语音的方式发布一段一段的语音内容，每段在一分钟左右，用户根据付费多少可以决定是否有互动提问权。由于语音内容零散，且没有相关文字、图片作为辅助，看起来更像是花钱约大V闲聊，而非系统地讲座模式。

而这一模式给“大V”们创造的回报也开始变得不稳定，公开资料显示截至今年4月份，知乎live举办场次保持平稳，但月收入却迎来大幅下降。

刚刚让“台柱子”们尝到些甜头，却又遭遇付费热情降低，面对对手们来势汹汹、真金白银的补贴，防住了分答、防住了今日头条，下一个来“掏空知乎身体”的又会是谁？